陆伽焰则是一脸莫测的平淡,以着一惯的速度吃完饭,这才放下碗筷说声:“我吃完了。”再迈着平稳的步伐离开。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同样埋在饭碗里的小桃才抬起头长长吐口气,转头说道:“娘……”刚才她的心跳得真快。
周嫂准备夹菜的筷子略略一顿:“小孩子,多看少说话,赶快吃饭。”
秦桐再次浇了自己一头凉水,上帝,事情开始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了,陆伽焰的那一笑,让他直到现在都全身汗毛直竖,那家伙完全是故意的,绝对是!
想起自己还得“配合”,秦桐简直要发抖了,这怎么能行!事关男人的颜面,他一定要尽早摆脱同性恋的身份!但办法在哪里?
陆伽焰进门时就看到秦桐两手抓着头发把头埋在手臂间,正在喃喃自语,飞速而出的串串音节全是他听不懂的语句语调,目光一沉,看来这语言秦桐是掌握得极好,那么对于他只是略通的猜测也可以完全抛开了。可这究竟是什么语言?
反将一军(上)
此后一路秦桐一筹莫展,在他绞尽脑汁想要摆脱那层可笑的关系时,陆伽焰却是悠哉游哉,偶尔还要故意的戏弄下早已头痛不已的秦桐,甚至开始觉得也算是个不算的消遣,更是让秦桐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把他早日挫骨扬灰好解心头之恨。
天气开始转冷,已入初冬,算来秦桐他们在路上已经走过差不多两个月,江怡国地处偏北,初冬时寒冷的意味也颇有些重了。
跟以前比秦桐的少爷脾性虽然少了不少,但那不代表他就能吃得多少苦。现世时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掉到这里来之后的夏天也是在山上过的,山风一吹可比冷气还要舒服得多。但现在在路上又是入冬,不像现世能开着宝马宾利,坐在骡车的车辕上他可有些捱不住。
这时候他可管不了周嫂的什么勤俭,先斩后奏的再买了辆骡车雇上个车夫,缩到车厢里抱着火盆才觉得好过些。陆伽焰自然也不是傻子白白坐在车外吹北风,当即也找了个车夫去赶周嫂她们那辆车,自己堂而皇之的坐到秦桐车上,闭目养神。
秦桐又妒又恨瞪上陆伽焰一眼,低下头继续烤火,为什么同样是人差别会这么大?他冷得要死,冬衣穿了一层又一层还是不住发抖,对面的家伙却穿得与初见时全无二致,靠着车厢闭着眼睛惬意得仿佛是在过不冷不热的初秋。
除此之外,让秦桐更为郁闷的事便是睡觉的时候。想当初他好不容易克服掉自己睡觉时爱乱抱“美女”的习惯,从此两人间睡觉楚河汉界分得极为清楚互不相扰。
但现在冬天一来,却成功的让他再次“破功”,在没有暖气的房间睡觉对他来说就是受酷刑,就算被窝里塞了暖壶也一样全身冷,于是每每睡着后就成了他老往陆伽焰那里靠,最后干脆一把蹬开自己的整个人全钻过去,抱着“天然大暖炉”美美睡过去,然后在隔天醒来时恨不得再去撞墙。
不得不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陆伽焰从先是拍醒他到直接一脚把人踹出去再到翻个白眼听之任之,而秦桐由是从最开始的想去撞墙到醒时低咒一声再到完全无动于衷。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秦桐干脆把两个被子搭在一起,直接就这样睡觉,他一路为“配合”演戏不知道自己把自己恶心了多少次,叫那家伙提供一点热源当补偿难道也不行?想到这里,秦桐更是睡得理直气壮有恃无恐,也不管陆伽焰脸色铁青到什么地步,真有本事就别睡,那被子自然给他全占了,也不吃亏。
而离京城的距离,也越来越短。秦桐烦闷到极点,与陆伽焰的事情还没解决,如何在周嫂和小桃面前圆谎又摆到了他的面前。蜡烛两头烧,离京城越近秦桐的心情便越浮躁,晚上开始频繁的失眠,整个人瘦下一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