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被褥又潮又冷,还散发霉味。要不是他过来看了看,沈瑜今晚便打算睡在这上面吗?!
殷远将床上的东西统统扫到一边,又在柜子里翻了半天,回头无奈道:“都是这样的。”
天太晚,店铺均已打样,就算找来房东,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新铺盖。
殷远要和沈瑜换房间,沈瑜自然不会同意,两人推来推去僵持了半天,他忽然恍然大悟般说:“我们何必相争不休,都住你那间不就好了。”
说罢回头,见殷远脸色古怪地看着他,沈瑜忽然想起也许殷远不惯跟人同床,便又急急补充:“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若嫌弃……”
还未说完,便被殷远打断:“怎么会。就……这样吧。”
沈瑜松了口气,却见殷远已经先一步朝他房间走去,略微低着头,步子很快。他叫了两声,殷远只含糊应了,却没停下脚步,于是沈瑜只好连忙跟上。
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沈瑜很快不省人事。
可怜殷远在他身边,却是睡意全无。他躺在床上,只觉得手脚怎么摆都不对,最后僵硬地维持一个直挺挺地姿势,耳畔是沈瑜轻柔的呼吸,脸颊上被风的末梢扫过的那处变得又红又热,总想伸手遮住,却又有些不舍。
明明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沈瑜的睡颜,殷远却没有动,就像有人在他周身划了线般,不敢越雷池半步。
应该已经睡熟的沈瑜忽然说了一句什么,含含糊糊听不清楚,竟是在梦呓。
殷远屏住呼吸,仔细分辨,仍不得其意。
没多久,沈瑜又说了一句,这回听清了,原来在嘟囔:“好吃……”
黑暗中,殷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伸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无奈地低声笑了。
还太早。
第二日清晨,两人又去吃了馄饨。
沈瑜看对面殷远脸色有些泛白,略带歉意地说:“你昨夜一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