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霄一遍擦口水,一边骂人,“……滚。”
时闻折自动过滤不想听的话,甚至嫌赌注不够大,还站起来去游说班上其他人,试图让他们一起来薅段惊风羊毛。至于当事人段惊风则一脸沉默地坐在座位上,似乎并没把时闻折的话放在心上。
段惊风确实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归年身上。
虽然已经步入五月,庆州最近也常是大晴天,但穿起春季校服还是不太热,所以不少人仍穿着春季校服。
刚入学的归年也不例外。
因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归年过长的校服袖子下,表面平静的段惊风和归年二人,其实正偷偷在牵手。
归年攥着段惊风手指,跟没安全感的小孩似的,不停地玩儿段惊风手指。
“段哥你不急?”见段惊风神情淡然,华霄开始不淡定了,以为他押错注了,“老时他都找人一块赌了,你也该动起来了啊!!!”
段惊风没急着回话,倒是侧头去看归年,在迎上归年纯澈的眼神后,他笑着挑了下眉,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归小年我能信你吗?”
归年先偷偷在袖下挠了挠段惊风手心,才抿嘴笑道,“当然。”
***
时闻折是个大嘴巴,明明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却被他弄得全班皆知,甚至还有外班的人跑过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搞得段惊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但事实证明,没有最无语,只有更无语。
“……哈哈哈哈,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幼稚。”刘迦浩笑的像鸭叫,“感谢时狗贡献了今日份好笑。”
段惊风无语到懒得说话,“怎么?”
“就是没猜到你们都十七岁了,怎么还玩这种把戏,跟小学生似的。”刘迦浩说,“而且时狗太贼了,坑你都不带眨眼的。”
被问了一上午赌注,都没时间和归年说话的段惊风,现在就觉得太阳穴胀痛,一股火憋在心里,快让他发疯。
“有事说事,没事就麻溜儿滚。”段惊风木着脸骂人。
归年在帮段惊风折衣服,闻言还以为段惊风在生气,连忙把衣服一放,走过去握段惊风手,温柔地拍了拍,用气声道,“晚晚不生气。”
归年跟段惊风差不多,也不怎么会安慰人,因为在他过去十几年的生活里,没出现过让需要他安慰的人,更没有可练习安慰的对象。
但归年也不是完全不会安慰,相反他安慰起人来十分有特点。
好比这次。
归年不过问为什么,只是软声让段惊风轻松一点。
段惊风原本还有一肚子骂人的话,被归年这么一拍,忽地所有的不耐烦都消散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带着刘迦浩的声音都觉得顺耳的多。
但段惊风还是不想和刘迦浩多费口舌。
“没气。”段惊风薅归年头发,“跟人逗嘴玩。”
才被段惊风凶了一顿的刘迦浩,听到归年的声音,便犹如被欺负的小孩见到能做主的大人,想也没想道,“放屁!刚你还骂我呢,归年你可要说句公道话,看谁是谁非!”
段惊风不想听刘迦浩胡扯,也怕归年被他带坏,便无情地打断他的诉苦,“挂了。”
话还没说完的刘迦浩:“……操!”
时闻折说的对,段惊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段惊风了,现在的他有异……啊不,有同性没人性。
电话一挂,段惊风耳根清静不少。
他把手机揣进卫衣口袋,慢慢朝归年走去,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虽然段惊风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你……”
“肯定是你对。”归年打断段惊风,近乎盲目道,“晚晚永远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