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皇城郊外的堪棋山。”
恭王走到卫渊身边,开口道:“一般来说境界越高,雷劫就越厉害。幸而卞仙师是从筑基突破到结丹,否则的话这样忽然原地突破,纵然去了郊外的山上,怕是小半个皇城都要被波及,夷为平地。”
当然,修士们感悟天地之道、突破境界的地方多在荒山大泽,这种情况也极少会发生。
继而又叹息一声:“这一场雷劫,希望卞仙师能安然渡过吧。”
秀气温润的青年公子站在殿外廊下的一个角落里,远远望着卫渊和恭王一坐一立,一青衣一红袍,相处的自然熟稔。
袍袖下的右手,紧紧捏住了折扇的紫檀柄,心中震颤不止。
他之前提议让卫渊弹琴,并附会以琴音通鬼神之说,不过是想让皇帝心里对卫渊打个结。
毕竟如果跟鬼神扯上边,或许能得些声望,却从此必定仕途难行。
不会有任何上位者,愿意用一个号称能通鬼神的臣属,因为很难控制。
把话说得重些,万年前的修士并不涉足凡间皇朝,天下大乱时愚惑民众造反的,也往往是这种人。
谁知卫二公子一曲琴音,明明是凡人之躯,竟然真能令筑基期修士突破至金丹!
他曾读书破万卷,知道这种事古往今来并非没有。
古来贤者大儒,甚至能工巧匠,其实拥都有自己的“道”。
上古文祖造字之时,天雨粟,鬼夜哭。
班夫人披览群书遗典,著史一百二十卷,成书之时虹霓漫天,彩凤飞降。
陈圣人一生门徒上万,不论出身性别皆教之以文字礼义,每每席坐为门徒讲解经义之时,有七色天花坠落。
赵神匠一剑出炉,会引发方圆百里之内森森剑气,如入严冬草木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