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院上下如今被卫渊把持的铁桶般,个个对卫渊吩咐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就连恭王这等身份的人过来,卫渊若是一时不想见了,都能让人在外头等着。
简直骄纵,任性,目中无人。
偏偏又有手段本事掌控一切,能够肆意放纵这样的骄横。
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他剩下的几个孩子跟那孽障比起来,就如同养在富贵乡中的羔羊,或者耽于享乐,或者过于温和顺从。
这才应该是他的儿子,这才应该是他和茂娘的儿子。
他当然知道,静娘那天晚上找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孽障如今的痴傻病都好了,焉知哪天不能够站起来?
所以请封世子之事,他打算再等等看。
“静娘,今晚家宴准备的如何?”卫刺史迈进正院,卫夫人连忙带着一院的下人来迎。
其实正经夫妻,又不是在皇宫里,见个面哪有这样排场隆重。
但她做媵妾时就对卫刺史一惯小意逢迎,到如今仍旧不改习气。
跟卫刺史见过礼之后,卫夫人温婉含笑道:“不敢说周全,但为了老爷和渊儿,妾身必定是竭尽全力了。”
卫刺史站在院内,只见四周都掌上了灯,煌煌亮如白昼,下人们来来往往,正在布置。
当下叹息一声道:“他如今也大了,我竟不记得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我这个父亲。”
“父子天性,渊儿一身骨血皆出自老爷,这是无论如何更改不了的。”卫夫人也叹息一声,劝慰道,“老爷管理整个稷州,事务沉重繁忙,再说若没有老爷在外挣取功名前程,又哪里来我们这府中的一草一木、一饮一食?渊儿是断不会因这个而跟老爷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