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宋姑娘好是好,但她能照顾你吗?她能担起这个家吗?”
刘母枯皱如橘皮的手颤巍巍握住儿子的手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瘦,那么凉,凉到让她心碎。
自幼体弱多病的儿子跪在地面,任由她拉着手,不愿意起来。刘母年纪大了,小心地跟着一块儿弯下腰去,吓得刘琼礼立马起身,任凭母亲抓着自己的手。
她握着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站上满手湿渍:“你忍心让娘难过吗?”
琼儿自小就有不足之症,她和丈夫从小就舍不得儿子吃一点苦,娇养着长大,要是再找个娇滴滴的儿媳,等他俩百年之后,这小两口怎么过?
刘琼礼身体不好,从小到大没跪过。江秋十起身时微微晃了晃,膝盖微微打抖,强行咽下要出口的咳嗽,低着头,任由母亲教训。
再抬头时,眼里盈满了泪水,衬得本就憔悴的脸色更加虚弱,摇摇欲坠。
“娘,我只想要她。”
“我是男人,应当是我照顾她,她性子好,不娇气的。”
“胡闹!”自楼梯口下来的刘父闻言大怒。
“自古以来,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我看就是让你读那些洋鬼子的东西读多了,才让你满脑子想着什么自由。”
“爹……不是的。”年轻男人张张口,欲要辩解。
“我告诉你,这婚你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刘父恨铁不成钢地冲儿子怒喝。
刘琼礼一脸麻木,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眼角落下一滴泪。他咬紧了牙关没哭出声,脸憋得通红。
“还有,我已经跟隔壁宋家说了,他们过不久也要给宋萍珍找个好婆家,不会亏待了宋姑娘。”见儿子没有反对,刘父的气总算消了些。
“老爷——”刘母急了,年轻人正在气性上,又何必刺激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