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唐点头:“茶树里还间着几亩茶田……你闻得出来?”
楚封瓷点头:“有许多,早春、生黄翎毛、阳羡、双上绿芽……像是都种了些。只是这些茶树各自所需环境季节皆不同,这里长得倒盛。”
陆慈唐不懂这些,只懒洋洋答道:“是呀,也就他有这么多心思伺候这些茶树了。”
此时夕日已沉,夜色已深。皎洁的明月升起来照在两人身上,小道比白日晦暗了些。
陆慈唐眼力好,不在乎。
楚封瓷看不见,更不在乎。
不过陆慈唐正是因为眼力好,远远就看到一人站在门口迎接。
那人脊梁笔直,正如松柏之姿。原本是低着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听见了来客的脚步,他抬起眼睛,面容俊美非凡,在月光下显得惊人的美貌与……正直。
就是那种不偏不倚,犹如浊世清风的正直。
陆慈唐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月色——哎呀呀,不曾注意到已经这么晚了,这人最讨厌失约之人了。
秦淮下只看了陆慈唐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楚封瓷,然而不论哪一点,都和夙日思念的那人不符。
于是他恼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陆慈唐,你说带朋友来见我,就是这个人?”
陆慈唐眨了眨眼,显得分外无辜:“就是呀,不带他,还能带某位复姓人士,单名一个禹字的人,来见你不成?”
秦淮下看着陆慈唐的目光,已经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陆慈唐接着说:“他对你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不想现在跋山涉水的滚回去,你就最好别说话。”秦淮下看着陆慈唐,语气极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