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也才十七岁,面对身体里不受控随时可能会崩坏的力量,他才是最恐慌的。
他也需要安慰,需要一个支撑。
靳然回握住他道:“不会有事的,你别紧张,你越紧张越容易控制不住。”
有时候越想做成什么事,越是拼命,到最后反而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放平心态,顺其自然。
不过……裘郁的手好凉啊。
靳然下意识握得更紧。
手背忽然被一片温暖包裹,裘郁微怔。
靳然的手掌没他宽,又被他握住了手指,并不足以覆盖住他的整个手背。
但他身体上的凉意却被那片温暖一点一点驱散了。
靳然道:“你要是觉得紧张,你就看看风景,你看见那边那棵树没有,那树底下的雨是从树叶上滑下来的,都是有规律的,你找找规律,可以分散注意力。”
“……”
他说着朝裘郁看过来,见裘郁轻点了一下头,他扬唇一笑:“还有那边,那边的乒乓球场上有只鸟你看见没有,它在那儿蹦了好一会儿没换地方了……估计是翅膀淋湿了飞不起来了。”
“还有宿舍那边……”
靳然不断搜索着校园里他看着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一一指给裘郁看。
裘郁眼里却没有他指的那些风景,他眼里只有指风景的人。
他握住靳然手指的手悄无声息地松开,不着痕迹地将靳然整只手纳入自己掌中,两人掌心相贴,温热贴着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