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文书,连篇的错字,有的还用上了表格。”谢怀安自谦道,往后躲去。
“是人命。衣与食就是活下去的希望。”鸿曜半跪在地上,虔诚地握着谢怀安的手。
“朕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忙碌起来。唯有先生……”
“快别说了陛下,咳咳,让我忙吧!”谢怀安禁不住夸,连咳带喘着要缩回手。
“我也做不到更多事了,多亏陛下相信我……不止南境,新都再北一点也有肥沃的土地,运气好一点,不出几年我们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啦。”
昭歌北大门外。
车队顾忌着后面的人群,缓缓行进。
百姓携老扶幼出城送行。
裴文正赶着空荡的大车,身侧跟着几辆玄机阁押送石碑的小车,不时向周边看去。
忽而,他神色一喜。
娄贺架着着一辆古朴的马车,出现在与大道相交的林间小路尽头。
迁都车队得到信号,纷纷停驻。官吏下车,躬身施礼。
娄贺赶着马儿停在裴文正的大车旁。
一身简素黑袍的天子从车上跳下来,像个英武的侍卫,当着文武百官与百姓的面撩开车帘,扶下裹着厚厚鹤氅中的人。
仙人插一只未经雕饰的玉簪,眸含秋水,唇含浅笑,霜雪似的面容上浮着病色的红晕,被天子扶着都快站不稳,一看就是身子又不好了。
裴文正看得揪心,撩起宽敞大车的门帘,等待天子带着仙师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