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东厨里燃了烛灯,但到底是入夜了,算不上明亮。

但只要谢怀安在,不论是在废弃的马厩、腐臭的深宫还是简素的宅院……

昏昏暗暗多少个日夜,他的小先生回来一笑,哪都亮了。

谢怀安还没回到卧房就睡了,裹在白披风里被鸿曜抱着,头歪在鸿曜的肩颈上,呼吸平稳。

鸿曜轻手轻脚进了屋。

他将谢怀安先放到软榻上,自己钻进锦被运转内功,浑身像火炉一样散发出热意,不一会暖热了被子。

谢怀安被剥了披风,舒服地安置在暖融融地被窝中,很快翻了个身睡成蜷缩的姿势,梦中都带着笑。

鸿曜熄了灯,搬了个坐墩在床边。

夜已深,屋檐下滴着水滴,偶尔有轻柔的风声吹拂纸窗,还有夏日虫鸣。

谢怀安在柔软的床上睡着。

四处都是深色的,唯有他的先生穿着雪白中衣,像被月光照亮的鸟儿,叫人看着都心软成一团,想将他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鸿曜张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俯身凑近谢怀安。

睡着呢,算了。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最终鸿曜撩起了谢怀安的一绺黑发,贴在自己的唇上。

鸿曜想,他想咬上的何止那双不听话的唇瓣……

他想夺取先生口中的空气,让先生眼眸迷离、手脚发软,哀求他,落下满足而不是悲伤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