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纸。”
鸿曜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坠回了原地。
这是谢怀安这些天和他说的第一句正常的话。
“哭花脸的小先生。你是要金纸、银纸,还是要我的袖子?”
谢怀安破涕为笑,嘟哝了一声:“什么嘛,大景也有这个?手帕,一张手帕,谢谢。”
鸿曜垂下眼帘,拿来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仔细地替谢怀安擦脸,心里过了一遍的谢怀安的话。
大景也有这个?大景才没有这个。
“你是要金斧头、银斧头,还是这个最简单的木斧头。”这是小夫子在废弃马厩里给他讲的故事。
大景的启蒙读物是天圣真经,从没有这些小故事。他听得新奇,牢牢记在心里。
小夫子这话说的,就像他已经记起了一些什么,记得世界里有这个小故事,却没有废弃马厩的往事。
鸿曜帮谢怀安擦干净脸,捏了一把谢怀安的鼻尖,晃了晃金链。
“先生,你享受了半天,知道我是谁吗?”
谢怀安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谢怀安眼皮颤动着,不再是沉浸在梦魇中出不来的模样,更像回过神了认为自己做了糗事,开始逃避害羞。
他带着病色却依旧美得让人心碎的脸上,泛起一丝浅淡的红。哭过的眼角也带着粉色。
鸿曜亲了亲谢怀安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