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了自由,心却依旧错乱地跳动着,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谢怀安薄薄的眼皮颤起来,舌尖润湿了抿起的唇,紧闭着眼,等待少年天子的开口 什么也好,说点什么?
那亲吻可不是君臣之礼!
也远远超过了挚友间会有的亲昵。
他感到自己是天上的神,在接受信徒虔诚的吻。又感到自己是迷途的归人,得到尊敬谨慎、又抑制不住爱慕的迎接。
谢怀安等了半晌,什么也没有发生。
奇怪……
他捏紧自己的衣摆,做足了心理准备睁开眼。
鸿曜已经转过身,严肃地正坐在桌案前,发色垂落遮住了英气的侧脸。
谢怀安看不清鸿曜的神情,只能看到他一本正经在折子上画了个圈,批示:“放屁,一派胡言。”
谢怀安:“…”
谢怀安眉心拧出好几条道道,吃坚果的松鼠一样鼓起脸。
他不敢吱声打搅正在干活的天子,双手交叉摸到袖子里,自己搂紧自己,仗着长得美怎么做怪相都行的脸皱成一团。
“先生,今日还早,朕再为你念几个折子?”鸿曜平静地说道。
“好吧……”
是我想多了吗?谢怀安鼓着脸,挪正身子坐好。
鸿曜声音低柔,念起清风稻田、早市里满地乱飞的鸡、新修好的木桥……他避开所有肮脏昏暗的事,把带着血色的批示巧妙地隐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