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混乱地脑补完,又禁不住暗想:得亏鸿曜不会读心,要不他得死一万次。
“还静着做什么?开始吧……”鸿曜说道。
这次议事是谢怀安强烈要求的,在座的都在等皇帝发话,一时没人开口。
“今日算是密会,就不让弟子们作陪了,若有疏忽之处,诸位见谅。”
裴修仪款款离席,拎着一个青瓷小壶,往鸿曜面前的粗陶杯子里添了温白水。
裴修仪随时要去谈生意吃酒,习惯了每天穿金戴玉地盛装打扮,自从知道仙师就是谢怀安之后,他只要见到谢怀安,都会穿一身朴素古旧的青衫。
穿得虽然素,这一走,依然走出了酒宴主人的味道。
裴修仪边倒茶,边缓缓说道:“本该上些好茶,但凤髓露的市价忽然涨起来了,最高能卖到七百贯。常见的冷凝烟翠也炒到了二三百。多卖点钱,转手到各地的义仓里也能多补贴几家。”
贫家大约一年挣一贯。飞鸾卫长期跟踪民间用工和物价情况,玄机阁的弟子救济四方,裴修仪和鸿曜对这些都清楚得很。
“善……”鸿曜待裴修仪添完水,自然地拿下了小壶,走到对面为谢怀安亲自到了水。
裴修仪十年未见谢怀安,光是看到谢怀安不染俗气地端坐席上,心里便勾起麻痒的陈年往事。
他本想借此机会拉近关系,壶被劫走,挑眉看着鸿曜,什么也没说坐了回去。
谢怀安正在酝酿言辞,对此一无所知。
听到水流声结束,谢怀安温声开口道:“今日经陛下准许与诸君齐聚,是想商讨日蚀之事。”
“前情陛下与裴阁主已经清楚,我就不再赘述。伯鸾,你只需知道八月八日正午,我想与天师一同在圣石前切磋一番即可。”
周隐严肃应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