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深处的桃花源中，宁霁被遮住光一起进去。等到楚尽霄松手之后才看清里面的场景。

两套喜袍放在榻上，长明的红烛徐徐燃烧着，映出了窗外的剪字。正是一个漂亮的“喜”字。

整个屋子都成了红色。

楚尽霄眼中笑了起来。

“师尊，换上喜袍吧。”

宁霁撇了眼桌旁的合卺酒便知道他是早就准备好了，此时不由挑眉看了楚尽霄一眼，却见那俊美至极的青年一脸无辜。

“师尊，人家成亲都是要这般的。”

刚才在外面是众人面前的合籍，现在才是两人的成亲。

楚尽霄一本正经。

一炷香时间后，师尊果然换上了喜袍。

那剪裁都是极为合身的。宁霁少穿红衣，如此更衬的苍白面容冷寒孤艳。

他发冠散着，摘掉之后便没有再戴上。极致的黑与苍白映在一起，叫那身喜袍也显出几分艳来。

分明是山巅苍雪的孤冷，此刻又叫人心上微跳。

“合卺酒要怎么喝？”

宁霁回过头来，下一刻却被人扶住腰身。

红烛燃烧着，蜡油一滴滴的滴落在灯台中。

“师尊与我交互。”楚尽霄声音沉沉道。

宁霁手中顿了顿，两人垂眸交饮了这杯酒。

楚尽霄看了眼杯中:“师尊还未喝完。”

宁霁皱了皱眉，低头一看，果然是余了半杯。不过……他方才分明是感觉到自己喝完了的。

他一时没想到这杯中被楚尽霄做了手脚，是永远也流不完的。

在楚尽霄靠近之后，刚抬起头来。他便听楚尽霄低声笑道:“师尊合卺酒未饮完，要受惩罚。”

宁霁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楚尽霄抿了口杯中酒，侧头缓缓渡给他。

彼此的气息靠近在一起，这样密不可分的距离叫宁霁心跳隐约快了些。

一口酒渡完，宁霁唇上已是艳色。

酒珠顺着领口流下，落在轻轻滚动的喉结之上，宁霁有些醉了。

“师尊再喝一口？”

他半阖着眼尚未反应过来，口中便又被渡了些。

这是楚尽霄早年酿的桃花酒，宁霁还是第一次喝。

微凉酒水顺着衣衫落下。

宁霁皱着眉，眼尾带了些薄红。在红烛燃烬之中，他听见了楚尽霄低沉的声音。

“师尊，亲亲我。”

这一道声音仿佛在远处，又仿佛就在身边。过了许久，宁霁缓缓睁开眼来，眼中寒冰化去，他在桃花香气中清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