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飞白惨然一笑,沧桑地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知道……”
湛兮皱眉,什么都没说,起身,颔首道:“那阁下自便吧!”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般的人,什么都不说,自以为自己所做之事会被理解,动辄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有苦衷”,就似乎能将一切伤害掩盖过去。
梅飞白还不如为了妖皇之位,与梅绯色殊死相争呢,如今这般为了见阚青桐一面,而不管不顾放弃一切,无脑前行,仿佛是为了证明他们那虚无缥缈的爱意一般,着实令人发笑。
他走了,而梅飞白依然就在原地,坐得腰杆笔直,风雪落到他身上,他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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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月落,日出……
在晨曦的微光之中,面颊已然冒出狐狸毛的梅飞白,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他就这般看着那人,踏光而来。
“你终究还是来见我了,咳咳。”说不欣喜,是骗人的,然而梅飞白的眼眸盈满了沧桑和悲凉。
阚青桐在他对面坐下,神色平静:“兄长想要让你也尝尝,我曾经所尝受的。”
一身嫁衣,彻夜枯等,夜色凉如水,心结成冰。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索然无味,因此,我来了。”
“小师妹……”梅飞白只觉满心苦涩,他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说,有好多事好多事想向她解释,然而此般场景,竟然感觉哑口无言,心如一片毫无声息的荒漠,寸草不生。
阚青桐看着他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知道他快死了,淡淡道:“不论你们之间究竟有何纠葛,绿腰又究竟是何等角色,我只需知道,自你利用我那一日起,我便已经一脚踏入地狱了。”
梅飞白沉痛地闭上了眼,满口苦涩,许久之后,他才悲凉又眷恋地望着眼前之人,问:“二师弟,可曾说过什么?”
“二师兄死了,”阚青桐神色寡淡地拿起酒壶,和着冰雪,往酒樽里斟酒,“在我面前,自刎,什么也不曾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