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阁想要倾吐,却没人可以倾吐,成宽伯虽然保护着他,却不懂得他,家里的佣人们害怕他爹娘,连他都不想多接触,有些事总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他按住了胸口:“我……我想撕碎这个世界,撕碎我自己……有时候,我希望一切都消失!我讨厌一切,包括我自己!”
傅少阁用力按住心口,他感觉到了痛苦,那痛苦长年累月地蚕食着他的心,他想求救,却说不出口。
“为什么讨厌一切?”好友认真地看着他。
傅少阁摇了摇头,那些深埋内心的不快乐,细究起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他拥有许多人没有的一切,可是这样就是幸福吗?
傅少阁的眼泪流下来了。
那是他唯一能够求救的方式。
“别难过了。”好友抱住他,额头顶着他的额头:“走!带你斗蛐蛐儿去!”
傅少阁以为自己得到了知己,可第二天到了庠序,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明白了一切。
哈哈。
他承受过父亲的拳脚,母亲的折磨,现在被朋友背叛的痛苦,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然而,那些细碎的私语,就像无孔不入的虫蛇,一点点往他的耳朵里钻。
“成天阴沉沉的,看起来就像个怪人。”
“早就叫阿翔别跟他一起玩了!”
“说什么心理有个魔鬼啊,真是吓人!”
傅少阁不想去庠序了。
爹不由分说把他打了一顿,还是外祖来了,劝说了他爹,不想去就算了,外祖有钱,为他请个好儒师,在家里教导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