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被你悉心教导,考了十几年都考不中!被你荫蔽在礼部做了这么多年小吏,还是一事无成!至今依旧是小吏!就算我将这个名额给他们又如何?当初我考上的可是九品置办,不入流的微末小官,既没有经过正经的考试,也没有族人长辈提携,八年过去,你不过比我高半级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做了三十年官才到五品,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就算我把名额让给他们中的一个,你觉得他们如今会是什么品级?”
“吏部考核官吏,接连三年,他们三个都是下下等!要不是你每年塞大把的银子,他们早就被撤职!事到如今,你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将一切都怪我头上,不过是在躲避自己的职责!你以为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就能独善其身?错了,别人只会嘲笑你,苦心教养的儿子一个不成才,忽视的女儿却接连升官!”
“怎么?你是嫉妒了?嫉妒我比你年纪小就能得到陛下赏识升官?哈!当真狭隘!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应县主主审无忧洞一案,上下共管,不出几日,经营上百年的无忧洞就被连根拔起,有罪和有失者都被判刑,谁敢说一句她是个女子让她把功劳都让出来?!我朝有应县主这样的女子,才是天下女子之福!”
“而像你这样的男人……”
淳于霜冷笑一声,看着面前这个气的直喘粗气的男人,头一次觉得,记忆里那个如同山峦般高大的男人也就这么回事罢了。
事到如今,还想用所谓的父亲威严逼迫自己为他所用。句句不离当初的官位,半个字也不提她如今的成就。真正跳出女儿的范畴,才能看出,淳于宏,就是害怕自己吧。害怕身为没用的女儿的自己会超过他,会比他还厉害,所以这些年,他不说帮忙,反而时时刻刻不忘提及当初让自己读书识字的恩惠。
可这到底哪里算恩惠了?不过就是高高在上的妄想罢了。
“不过是担心越来越多的女人超过你们,踩在别人头上的很好吧?你踩在女人身上习惯了,所以很难接受会被女人踩在脚下?”
淳于宏猛然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晕过去,发妻连忙拍打他的胸口和脊背,一边坐着的三个儿子也不装死人了,一叠声的询问自己亲爹的情况。三儿子甚至暴躁的抓住淳于霜的手腕,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猛然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