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温低声道:“嫂子请放心,我记住了!”
——————————————
吃完饭的魏聪并没有立刻休息,作为一军的主帅,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置。他手下这支人数众多,来源庞杂的大军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最近一两个月,甚至十几天前才加入的。不难想象,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在遭遇到败仗,甚至只要稍有挫折、耽搁,都会不战自溃,土崩瓦解;但从另一面来说,如果能不断取得一场场让士兵们目不暇给的胜利,那这些原本怀疑,动摇,被动,随时准备逃走和倒戈的乌合之众也会迅速变为最为坚定顽强的战士,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是屡见不鲜的。
士兵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信的人群了,只要将军能带着他们一直打胜仗,那将军身上所有的缺点都不是缺点,如果这个将军还能慷慨的和士兵们分享战利品,那简直就是当世圣人,半人半神,他们愿意跟着这个将军走遍天涯海角,与整个世界为敌。
所以对于魏聪来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取得胜利,越快越好,越多越好。所以他把最精锐,最值得信任的一千人交给第五登,作为前队。这样他们既能以最快的速度行军,不给在番禺的南海太守有做出反应的时间;也可以避免手下这支人数众多,而来源庞杂的乌合之众因为某次意外的小挫折而不战自溃。
简单的来说,魏聪只打算带着这支军队中的大多数人进行一次胜利的行军,而战斗他将留给那些已经经过战斗考验的老兵。具体的整编和操练可以等到拿下番禺之后再开始,那时这些新兵的士气和忠诚度就已经被胜利和丰富的战利品提高,无论做什么都事半功倍了。
“校尉!”袁田躬身道。
“嗯!”魏聪点了点头:“袁田,我给你一百人,接下来你就看护那虞太守的家眷,不要让他们受到侵害,也不要让他们走脱了!”
袁田沉吟了片刻,答道:“校尉,虞太守的家眷去番禺之后是要打算走海路回会稽郡的!”
“这我自有办法!”魏聪抬起头:“你只管看护好他们就是,记住了,他们不是囚犯,是我的贵宾,你是他们的护卫,而非监狱的看守,明白吗?”
“校尉是想将虞太守的家眷软禁起来?”袁田问道:“不知属下说的对不对?”
“只有软,没有禁!”魏聪笑道:“接下来南海郡将有战事,四方不靖。我与虞太守虽未曾谋面,但也是朝中同僚,若他的家眷有个万一,我有何面目见他?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袁田心悦诚服的低下头,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位居人上绝非侥幸,上天让这样一位人物来到世间,绝对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也许自己杀人逃亡豫章,得以遇见他,并成为他的下属,也是命中注定之事。想到这里,他不禁停下脚步,向北方望去,被乌云遮盖的天空上,隐约有几缕星光闪耀。
——————————————————————
番禺,水关。
虽然距离尚远,无法看清旗帜上的图案,但透过迷朦雾气,守卫依旧瞧得出那是一面赤旗,这是汉军的旗帜,中间暗色一点应该是图案或者文字。这让守卫松了口气,低下头去感谢神灵,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为了对付九章和日南郡的叛乱,交州刺史已经把南海郡可用的郡兵几乎都抽调光了。虽然偏居一隅的岭南比起内地郡县要安靖的多,但山贼和水贼总还是有的,太守不断向朝廷发出调配援兵的要求,如今总算是见到人了。
“都伯,都伯!”哨塔上的守卫对下面喊道:“有军队到了,应该是来番禺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