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郭奎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来,放在床上。
“这是什么?”吴泽拿起小瓶,不解的问道。
“箭毒!”郭奎笑道:“山獠人常用的,使用之前用箭沾些,只要划破了皮,就是野猪黑熊也得躺下!”
“哦!有这等好东西!”吴泽闻言大喜,他当然知道山獠人的毒箭厉害,他收起小瓶,拍了拍胸脯:“郭先生放心,有了这宝贝,此事便十拿九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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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番不成,这恐怕就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这景色了!”
魏聪登上跳板,他身着铁甲,绯色披风随着江风飘扬,腰间挂着环首钢刀,余皇号的主桅上悬挂着那面“讨逆校尉魏”的大旗。
士兵们鱼贯上船,相比起抵达庐陵县时,魏聪的军队人数膨胀了不少——他甚至没有留下军队守卫这座地理位置颇为重要的县城,似乎把一切都寄托在新县令刘武的忠诚之上。不过魏聪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相信那个丑陋的老胖子,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比起他宏伟的计划,手头的兵力少得可怜,所以必须把每个可用的人力都抓在手上。反正只要自己能够在前线节节胜利,刘武还是能保持应有的忠诚的。
“士兵们都上船了!”第五登低声道。
“嗯,那就开船吧!”魏聪点了点头。码头的石壁下,迅捷汹涌的禾水如一杆锋利的长矛,刺入宽广的赣江中,淡蓝的急流与浑浊的浅绿色河水相互冲击融汇。晨雾扩散在江面上,轻若蛛网。余皇号乘着激流,越走越快,直往河中心的航道,船帆注满了江风,魏聪的头盔闪闪发光。船只航行的迅捷而又平稳,希望我的计划也能如此,魏聪心中暗想。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魏聪转过身,向船尾走去,他在那儿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小餐厅,通常他会和船长和高级军官们一同用餐,顺便商议军事。当他走进餐厅时,所有人都站起身来,魏聪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坐下:“开始吧!”
仆役将食物一样样摆上桌子,魏聪拿起一块胡饼,咬了一口,对旁边的第五登问道:“上船前有多少逃兵?”
“还好,应该没多少!”第五登一边给杯子倒水,一边答道:“咱们的人自然不必说了,庐陵县的新兵应该还不知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估计他们得明天,或者后天才会反应过来逃跑吧!”
“那新淦县募集来的人呢?”魏聪问道。
“这几天算下来跑了一百多!”第五登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已经想尽办法了,但还是有人逃走!”
“我知道了!到了赣县应该就会好些!”魏聪摆了摆手:“所以我们要尽快走,走的越远越好,远到他们不认识回家的路,就没有逃兵了。”
桌旁男人们哄笑了起来,魏聪这句看上去有些像是开玩笑的话却是古代战争中的常识——离家乡越远,士兵们当逃兵的概率就越低。所以在主兵(在本乡本土作战的军队)要尽可能避免与客兵(在异乡作战的军队)进行野战,因为主军的士兵对道路很熟悉,口音也相似,他们看到情况不妙就会逃回家里去;而客军的士兵距离家乡很远,又不熟悉战场周围的道路情况,就算逃走,也会因为不认识道路,口音不同,而途中迷路,被周围的乡民抓起来杀死,所以客军士兵会拼尽全力战斗,死中求生。所以在野战中,实力原本相当的主军通常都会被客军击败。
“黄平!那个吴泽情况怎么样了?”魏聪问道。
“已经带了二十多个人混进城里去了,别的人还在城外!”黄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