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钱?”
“这么多?”
听到那姓葛的如此痛快认了五分之一的份额,其他人顿时愣住了。按说他这贩卖人口的买卖的确是军市中有名的赚钱买卖,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出这么多,该不会他是觊觎黄平后来说的集镇的事情,想抢个先手吧?
“葛老哥果然大气,云某比不过,就出个八万钱吧!”那做皮肉买卖的云姓商人笑道,然后他抬起头环视众人,目光中颇有得意之意。
“娘的,这老鸨鼻子还真灵,闻到肉味就上了!”旁边收旧货的暗骂道,口中却笑道:“云老哥这是何必呢?大伙儿都知道您这买卖不易做,好不容易攒点家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如何受得了?这样吧,您就出个三万就够了,缺的五万,让小弟补上!我出八万钱!”
“你——”云姓商人如何听不出对方是在讥讽自己,顿时大怒:“姓王的,你一个收旧货的,还敢瞧不起我?”
“我哪里敢瞧不起云老哥你!”那旧货商人笑道:“毕竟您这行的祖宗可是管夷吾,一国贤相,厉害着呢!”
听到那旧货商人的话,众人大笑起来。原来春秋时齐桓公贤相管夷吾曾经开设国营妓院,并征收花粉税,用于国用,这也是后世教坊花粉钱的开始,是以娼妓业也就把管仲当成自家的祖师爷。
“王策,我和你拼了!”那云姓商人被气的双目通红,攘起衣袖就要与对方厮打,却被葛姓商人拉住了。
“大家此番来都是求财的,不是求气的,更不要说都是同乡,来到他乡,抱团还来不及呢,为了几句-口舌之争,何必动手厮打?以后赚钱的机会还多着呢!”葛姓商人看了旧货商人一眼:“王策,你方才出言不当,快向云老哥赔个不是!”
那姓葛的奴隶商人在众人中威望最高,旧货商人不敢违逆,只得向云姓商人赔了不是,姓葛的商人咳嗽了一声:“这样吧,我刚刚说十万钱是怕咱们当中有人钱不凑手,误了校尉的大事。既然大伙儿手头都还宽裕,那我也就少出点,五万钱,剩下的大家平摊,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虽然不算特别满意,倒也能接受,正当此时,远处又传来一阵喊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又吸引过去了。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快打完了吗?”
“快上高处看看,该不会是又有贼人来了吧?”
“对,祖宗保佑,还好这钱还没给,不然就人财两空了!”
商人们惊恐的爬上高处,向旁边的土丘爬了上去,他们惊讶的发现目光所及之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方才还在拼死抵抗的叛军首领及其亲兵已经完蛋了,他的首级被一个骑兵用长矛挑着,在胜利者面前炫耀;官军正在将一个个精疲力竭的战俘从树丛和沼泽地里揪出来,用绳索串起来,驱赶到一起,完全看不出战局有反复的迹象。这时才有人发现喊杀声的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
“公达,公达?”为首的葛姓商人看到黄平正和几个兵士说些什么,赶忙跑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哪里又打起来了?”
“应该是遇上贼人的援兵了!”黄平笑道:“校尉为了防备贼人可能的援兵,预先在西面道路两旁用弓弩手设下埋伏,他刚刚看到这边胜局已定,就赶过去了!”
“贼人还有援兵?”葛姓商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