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家伙的体重让车厢底板吱呀作响,硫磺味的吐息熏得车辕上的磷火都黯淡了几分。
好不容易将这群暴躁的乘客送达落日山脉,骸骨车轮的关节都快要跑散架了。
可还没等它们卸下缰绳,沼泽方向的迷雾中又滑出四个鳞片闪烁的美杜莎,蛇尾蜿蜒攀上车厢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亡灵骑士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颅骨,庆幸亡灵没有血肉之躯,若换成人类骑兵,这般高强度地往返,怕是早就累得魂飞魄散了。
幸好,这是最后一趟。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在崎岖的山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亡灵卡车的骸骨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连轴奔波的疲惫。
唯依斜倚在车厢边缘,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锈蚀的护栏,目光却始终锁定在远处——那座逐渐隐没于暮色中的米诺陶斯迷宫,曾经灯火通明的钟乳石穹顶如今只剩下零星几点黯淡的荧光,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喘息。
她突然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王不服,力道大得让后者手里的金币袋差点滑落。
“哥,“她的声音里糅杂着惊叹与戏谑,“两周前我们来时,这里还是牛头人引以为傲的地下城邦,熔炉日夜不熄,奴隶市场人声鼎沸。“
她掰着手指细数,“现在呢?地矮人熔炉冷了,哥布林巢穴空了,顽固的影鳞族和洞穴人都卷着铺盖跟我们跑了,连牛头人你都没放过!
米诺陶斯没了,咱们的落日山脉和死寂湿地凭空多出三十多万人口,这对吗?我们会不会太畜生了点?“
王不服笑了起来,金币袋在腰间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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