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样貌，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依旧是“张九幽”的模样。

但我内在的本质，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不可逆转的改变。

此刻的我，散发出一种……仿佛洗尽了所有尘埃、也洗尽了所有色彩、返璞归真般的……绝对空寂。

世间万物，在我眼中，都已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原有的色彩，只剩下……需要被“清理”的污秽，和……暂时无需清理的“空白”。

我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不远处。

司马懿他们，早已从之前的绝望与死亡威胁中解脱出来。

天罡地煞大阵的破灭，天魁星的彻底湮灭，让他们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伤势也停止了恶化。

但此刻，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却比之前面对死亡时，更加……复杂，更加……陌生，甚至……更加恐惧。

他们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披着熟悉人皮的……来自未知深渊的……更加恐怖、更加无法理解、也更加……危险的……存在。

罗刹握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茫然。

叶清歌和芷若寒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她们看着我，眼中除了后怕，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悲伤和……隔阂。

银慕瑶躲在她们身后，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那如同看着怪物般的目光。对我而言，他们的情绪，他们的想法，已经……不再重要。

我的视线，再次穿透了重重阻碍，投向了这片污秽之地的……最深处。然而，就在此时，我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窥探之意，并非来自这片空间，而是自九天之外，带着一种俯瞰众生、操弄棋局的淡漠。

九天玄女。

我吞噬了天魁星的本源，象征一百零八魔星的力量如今在我体内奔腾。

在九天玄女眼中，我恐怕已然取代了天魁星，成为了她那宏大棋盘上一颗新的、或许更不受控制，但也因此更具价值的棋子。

我心中泛起一丝冷笑，心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

棋子？我与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我毫不在意九天之上的窥视，而是微笑的看着众人：“有故人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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