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随着季修横空出世,她那原本替着‘师门报仇’的心思早就熄了。
尤其是看到叶鸾在府院内,还因为‘段沉舟’之故,对季修百般维护,叶凝脂这一日,没少在心中腹诽自家师傅。
什么败在人家手里几十次,单方面去受虐还差不多。
还把她给差点带坑里了!
叶凝脂咬了一口汁水肥美的灵鲈,鲜得舔了舔嘴。
而与两人真是单纯来吃饭不同,一侧的狄远等了半晌,看到赵久举杯,开了话茬,当即精神一振,来了精神,望向季修,堆起了笑:
“昨日便从我族弟狄英口中,听说了季兄在府院内的事迹,好不威风!”
“只可惜,我前两年便从府院‘修满三年’毕了业,不然也能瞻仰一二。”
“季兄,你如今经历这么多风波,虽有波折,但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而居府城,大不易,可谓寸土寸金,没钱寸步难行。”
“你在安宁县的盘口做的这么大,何不借助那‘山道之便’,输送山中大药大材,入府售卖?”
“我来之时,家父便曾说了,若是给季兄行便利,海上输送航道,运行商船,分文不取!”
狄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而听完他的话,蔡灵儿放下筷子:
“我来时爷爷也说了,叫我多给你行些便利,若是你看上哪处地段,想要落户,我可以送你几处铺子地契。”
叶凝脂闻言擦了擦嘴,也举起了手:
“我家奶奶也是这么讲的,还说有空叫我请你去坐坐呢。”
酒行、驿传行、玉石行、绣衣行!
这四大行,都是江阴府内,位列‘上九行’的庞然大物。
那些行主都是身成无漏,坐断一方江阴商道的寡头大佬,指头缝隙里露出的金银,都能比得上整座安宁县!
但现在,这么多大佬都对自己青睐有加,叫自家的子弟携带礼物,前来笼络
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真得很舒坦。
季修笑了,但只接受了狄远的合作。
因为‘驿传行’能打通‘安宁县’到‘江阴府’的商运行道。
从此若是能够将经历外道缝隙灵气复苏,有可能产出灵物的地龙窟山货,卖入府内,有了跟脚、产业。
在这一府之地,他也不算是无根浮萍了。
而季修的回应,叫狄远顿时面露喜色。
这是一桩亏本生意,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自家又出人又出力,还分币不赚,可谓亏到了姥姥家
但是!
生意的本质是什么?就是投资!
三十六行的大行主,亦或者祖上的先人,无一例外,都是这么起家的。
季修已经将他的价值,给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现在乃江阴府院的一府魁首,被院首青睐,入了侯女得眼,披上仙衣,三限可期。
这是什么?赤裸裸的金砖!
能和这样的人合作,攀上交情,哪怕只是一点,三年五载后,等他成大家、成无漏,自己坐镇一方大行,要当大行主
那随着地位水涨船高,附加的隐形好处,不可估量!
一时间,宾主尽欢,一个个热切的很,然而就在这时
砰!
这一处客厢的门扉,竟被突然推开,而后一抹灰影踉踉跄跄的跌撞进来,看到席面的珍惜菜肴,眼神一亮,当即伸手就抓向了最近的一盘。
这种举动,叫赵久这个请客的勃然大怒,只觉脸面无光,丢了份儿:
“哪里跑来的老疯子,敢在你九爷的宴上作妖,活腻了不成!”
“梁伯呢,梁伯?”
“你不是在门口杵着呢吗,怎么让这种疯”
他话未讲完,门外呲着牙,脑门淤青的老梁伯露出了面,一脸欲哭无泪:
“久爷,不是我不拦,我拦不住啊.”
季修眉头一凝,看着这突然闯入,背着篓筐不修边幅的老头子,不由眉心一跳,看不出分毫深浅。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那老头子啃得满嘴流油,忽然抬头,看见了他,当即眼前一亮,拍打着手:
“找着了,就是你!”
还没等季修弄清楚他话语里的涵义
这老人气息‘豁’得一变,突然眼神深邃,猛地一踏,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锐利的如同雄狮:
“你果然学成了‘大五衰天刀’!”
“即使残缺,但既已练成,便是后继有人,后续我来教你!”
他先是干脆利落,斩钉截铁讲出这些言语,而后眼神中的清明,竟开始飞速逝去。
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