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开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黄铜制成的扶手，发出让人心悸的笃笃声，“我想走正门，能不能让让？”

没有让下面这些人回答，在死一样的寂静中柳先开居然真的就这么堂而皇之迈动脚步走下了楼梯。

一阶，又一阶。

每个云十九的马仔都拼命的收缩着自己的身子尽量让楼梯空旷起来，目送着这个戴着诡异面具的高大身影缓缓的经过自己的身边。

阿阮是云十九爷手下的一个很普通的马仔。

不是太能打，做事也不是太过出类拔萃。在平日里面也显得有些泯然众人，但是在阿阮心里，他欠着十九爷一条命。

当年在医院他拿到十九爷丢过来的二十万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

“十九爷，我是个粗人。”

双膝跪地的阿阮看着眼神都懒得看向自己的云十九爷说出了最真心实意的一句话，“我不会做别的，但是从今天开始这条命是十九爷的。”

没有回答。

云十九甚至都没有搭理他这句话，反而是一旁的庞青山说了句实话。

“能卖命给十九爷，是你的运气并不是你感谢的方式。”

“成王败寇，如果有一天我日落西山的时候你还能叫一声爷，就算你对得起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低落的云十九拍了拍庞青山的肩膀后转身离去。

当时的阿阮认为这不过是大人物对自己的一句调侃，但是现在他忽然懂了这句话。

十九爷死了。

站在楼梯上足足有六十个平日里堪称凶残的汉子，那个不是得到十九爷照顾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财富改变了命运，那个不是曾经说过要为十九爷赴汤蹈火，但是现在呢？

四十一个人！

还有四十一把枪！

就算对方是一个强悍到让人恐惧的家伙又怎么样？

未必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