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晴子顺势拉住他手腕:“那这满族民歌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你唱给我听听。”
何忠良哈哈一笑:“你还是别听了,我怕吓着你。”
铃木晴子摇头跺脚,坚决要听。
于是何忠良打着拍子,低声唱道:“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的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铃木晴子听得瞠目结舌,她原本以为何忠良是胡乱说的,没想到他还真唱了出来。
“你唱的这是什么?”
“满族民歌啊,这叫《萨满曲》,又叫《神调》,也可以叫《搬兵决》或者《报山名》。”
铃木晴子目瞪口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怎么从没听过。”
何忠良轻描淡写道:“正常啊,满族人汉族人,没听过的也是大把大把的。”
铃木晴子道:“那下面呢?怎么不唱了?”
两人边说边进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样小菜。
“下面没法唱了,该分行当派别了。要是萨满曲,下面该请神婆先跳一大段舞,再往下唱;要是神调,下面是一大段贯口,要求唱得特别快,每一句都要押韵。”
“报山名也一样,既要快又要押韵,不过内容全是各地山的名字;要是搬兵决,还是萨满那一套,内容是请神请仙儿的,信这个的还不能瞎唱……”
铃木晴子听得津津有味,其实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既然是何忠良说的,她就听得下去,两手拄着下巴,活脱一副乖巧小姑娘的模样。
二人吃了饭,又去电影院看了电影,晚上九点多才分手告别。
李延没敢跟进饭店,但是电影是跟着看了,晚饭都没吃上。
他心想,处长这是被那女人缠上了?反正肯定不是谈情说爱。
这个女人看来不简单,需要了解一下。
于是二人分手后,他选择跟踪铃木晴子,一直跟到了新京特务机关。
李延现在也是行动处老手了,之前做过警察,也受过这方面的培训,所以无论是何忠良还是铃木晴子,都没发现他在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