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哗变,非同小可。
高潜不顾太后反对,本欲将军饷一事交给陆修彻查,可不想陆修自己婉拒了。
无论对私对公,这件事他确实不适合插手。
但这一来,高潜的疑心病又犯了……
梁婠放下笔,并不急着将写好的信装起来。
案几上还有一瓶近来新调制的香,精巧得很。
冬日暖室里,乍然拆开信封,定然会有一股清香沁入心脾,叫人身心愉快。
这香是要不了他的命。
梁婠也不敢多用,只在袋口少量涂一点。
每半个月她都需写一封类似的信函送给高潜,里头大都记录陆修日常行迹与往来。
两人一同看过去,她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再者,他脚踩两边,每一步都得极其小心谨慎,走一步看十步……
这军饷一事,从上至下要牵扯多少人,陆修身份特殊,碍着与曹氏的关系,这时候避都来不及,哪能上赶着成为众矢之的?
而名节,却是梁婠最不屑的。
如何只是顾念私情的?
要是真的挨到梁氏,自己只怕还得在旁边火上加油吧。
“梁婠,这些天我在想,如果军饷一事牵扯到你们梁氏,或许大人就不会拒绝陛下,即便拒绝,也不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毫不犹豫。”
她立在书架前大致看过去,涉猎颇广。
梁婠郑重点头,陆修本就不是一个耽于情爱、色令智昏的人。
梁婠稍有犹豫,还是点头应下。
曹鹿云倒与一杯推到梁婠面前,声音些许沙哑。
梁婠看了眼杯中茶,真不该来,这茶不好喝。
总不能说都是看在陆修的面上吧?
<div class="contentadv"> 那不是专往人心上扎吗?
只是,这样的话题,说出来的意义在哪里?
修补字画、新编曲谱……
但凡曹鹿云在太师府住一日,她就不得不小心。
婢女的脸也不知是急红的,还是冻红的。
无意中生出旁的事。
曹鹿云去过她的屋子,见过陆淮送给她的礼物,尤其是那一盆血牛红珊瑚。
“我还挺羡慕你的,总能轻易赢得他们的好感。”
是曹鹿云带来的陪嫁,一如婢女,平日总是寸步不离跟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