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直到岸边柳绿桃红下,梁婠被她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很快有人先后结伴离席,冯倾月再也忍不住,也不顾是否失礼,拽起梁婠就往水榭外去。
梁婠回到座位上,满室目光都笼着她,如果眼神是刀子,只怕她已被凌迟处死。
认识冯倾月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恼怒失态,她虽是公主之女,但周身全无皇室贵气,更多的是书香门第的碧玉质感。
梁婠吃痛,抬头瞪着肇事者。
她取出佩囊,怔怔瞧着,里头装得是干香料,待视线落在地下的桃枝上,又去桃树边重新摘了几朵桃花塞进去。
她转过身,就瞧见路边一树桃花开得正好,待字闺中的女子大都幻想过做新娘子,她也一样,每每读到《桃夭》总是浮想翩翩。
<div class="contentadv"> 梁婠上前几步折下一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倾月,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喜欢他呢?”
可这在她短暂而漫长的一生又算得了什么?
梁婠的心就像有把钢刀,一刀一刀地割着,鲜血潺潺。
冯倾月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如何还能如此大言不惭,“你现在跟我说看?你还有脸去看吗?”
君姑身体不好,没钱请大夫抓药,她便背着箩筐上山,凭着从前所学的那些医理知识,采药、配药、煎药……
“你——”
“梁璋!”
君姑愁得夜里睡不着觉,取出一方绣了佛像的布帛,要她拿去当了换钱。
冯倾月失笑,“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你胡说八道!”冯倾月涨得满面通红,指着她怒气冲冲,“你自己不知羞耻、朝三暮四,现在又来污蔑我!”
“贱人!”
冯倾月语塞,秀气的小脸上表情极不自然。
许是察觉气氛渐渐怪异,兰陵公主与豫章公主提议自行活动,或外出采风踏青,或去韶光亭作画,或在弱水上泛舟。
梁婠忍着疼痛仰面嗤笑,“阿兄这话好笑,梁氏有脸吗?你又有脸吗?你犯的过错,却要拿我来做人情,你脸可真多啊,多的叠到一起可以纳千层了!”
“王庭樾!你作死啊!”
她与崔皓,没有彩礼,也没有聘礼。成亲时,更是寒酸,甚至连一身喜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