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消息总算是彻底捂不住了。

丑闻一经各大媒体报道,集团股价就如决堤之水般一泻千里,在短短数日便蒸发掉了数亿的市值,已然游走在破产清算的边缘,而裴司湛始终未露面。

江云宁早下了决心不再理会同裴司湛有关的事,但却架不住同来的支教老师都在讨论,还是被迫又了解了他的近况。

办公室里消息最灵通的自然是有朋友在裴氏工作的那位老师。

据她所说,裴氏现在人人自危,跳槽的人比从前蒸蒸日上时来求助的人都多,她的朋友眼见工作要黄,索性把知道的八卦全都说了。

“反正公司也没跟他们普通员工签保密协议,现在更是各个部门都混乱的不得了,要不是为了耗着领遣散费,她肯定也早走了,说是与其憋得难受,不如把八卦分享给大家。”

“我看媒体的报道,一直以为裴总作为事件核心人物,肯定承受着巨大压力,精神也快崩溃了所以才会患上新闻里说的重度抑郁症,不过我朋友告诉我,他这个病是从夫人离世开始的。”

此话一出,旁听的老师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他不是都出轨了么?怎么还这么惦记原配的事?千万别在这里演人死才知情深的故事,有点太恶心人了。”

“谁说不是呢,他要是真对原配夫人有那么深的感情,就不应该出轨,媒体都列出完整时间线了,说他跟夫人结婚五年,外面的私生子刚好也是四五岁的年纪,怕不是里外有两个家庭。”

“我觉得他肯定是个表演型人格,出轨的事都干的出来,怎么可能会像记者说的医院,会因为悼念亡妻就把自己紧锁家中,与世隔绝,我看他与其说是对其现状一无所知,不如说是怕了……”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见江云宁始终没有参与进来,而且还魂不守舍的,关切的问:“黎老师,你不会也买了裴氏的股票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第19章

“没有。”江云宁生怕被看出端倪,认出身份,顺手拿起杯子说,“我最近有点感冒,想去倒点水喝。”

她快步出了办公室,往开水房的方向走去。

几个同事看着她的背影面面相觑,直到有人若有所思的说了句:“我怎么觉得黎老师的背影看起来跟媒体曝出的裴氏原本的总裁夫人的背影有点像。”

“不会吧,那位夫人的职业是画家,黎老师资料上写的是英语老师,你们就别乱猜了,兴许她也有朋友在裴氏工作吧……”

江云宁将这些议论声尽数甩在身后,以为这样就能稳住心神,但接水时指尖一颤,还是不受控制的让瓷杯掉到了地上。

瓷片飞溅着掉在滚烫的热水里,散落的到处都是。

江云宁躲闪不及,手背也被烫了一下,正当她手忙脚乱的要弯腰去捡之时,路过的傅谦快步走过来阻拦道:“我来吧,你这样会伤到手的。”

他拦住了她的动作。

“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好。”江云宁没想到会被他撞见这样狼狈的场景,尴尬的找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倒是傅谦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他找来扫院子用的笤帚和簸箕,一边打扫相对大块的瓷片一边说:“黎老师,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来收拾的话至少不会再受二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