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家人的官职被一撸到底,阖府上下视她为祸害,连餐热饭都不给她吃,她还得日以继夜地服侍断了双腿的纪裴远,才知道等在前面的,竟是苦日子。

“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外室呢!”

她悔不当初。

纪鸿德同样悔不当初。

“早知道这孽障比他老子还能造孽,生下来那会就该命人将他溺死在恭桶里!”

他喘着大气道。

寿宴之后,他就病倒在床,日夜咳个不停,半截身子都入了土。

老妻贺氏叹了口气。

“你呀,就是气性太大,当初要是不逼铮儿娶高门贵女,他也不至于回江州做官,你们父子俩不离心离德,长卿怎么会跟你作对?”

纪鸿德吹胡子瞪眼:“怪我咯?”

“也不是怪你,”贺氏宽慰道,“只是事已至此,纠结过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想想补救之法。”

“还能怎么补救?没救了。”

纪鸿德喃喃自语。

“那孽障把我当仇人看待,老二老三老四都废了,孙子们斗鸡遛鸟在行,一看书就头疼,不把家底败家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们光宗耀祖?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