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众臃肿缓慢的队伍里,依然身形挺拔,阔步而行的纪长卿就成了显眼包。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仗着火气大衣服也不肯多穿。”

一位老大人酸溜溜道。

“可不是,等年纪上来,遭了大罪,就要悔不当初了。”一旁的人附和。

跟在纪长卿身侧的太仆少卿上官牧本想揶揄两句——他和纪长卿是同期进士,纪长卿中了状元,他中了探花,两人交情匪浅——却眼尖地看到纪长卿朝衣下穿的衣物非同寻常。

“这是……羊毛线织的?”

他惊奇道。

“怎么织得这么巧?给我瞧瞧。”

说着就要伸手扯来看。

纪长卿拍开他的手:“要看便看,动什么手。”

“这么宝贝,该不会是你相好送的吧?”上官牧戏谑道。

纪长卿沉下脸:“胡说什么,这是……”

想说长嫂准备的,又怕这厮口里还是不干不净,只好将冯清岁那铺子说出来:“是南北大街清辉暖绒阁售卖的物件。”

说完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待听见上官牧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清辉暖绒阁的,下朝了我去瞧瞧”,近侧几人也若有所思的模样,忽而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