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有持续不断的掌声,我缄默了一瞬,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
甚至有一瞬间,林有瑰被绑架了的事情也被我抛之脑后,我只觉得林有瑰可怜到了极点。
从上帝的角度出发,我应该为她感到悲悯。
“我、李琛染,林有瑰被绑架了,她在城外的废弃工厂……”
李琛染怔忡,下意识反问出的话令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季翻蜃不是把她给锁起来了吗?怎么会被绑架?谁有那么大能耐能爬了季翻蜃的窗踹了季翻蜃的门?”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要告诉他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林有瑰看到季翻蜃和段蕴柳的婚纱照,她有多绝望吗?
我要告诉他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林有瑰知道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注定是私生子,她有多难过吗?
“她想走,是我带她走的……”
走。
是,走。
我不知道林有瑰是怎样从保镖的层层包围中逃出来的,但是、但是……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先找到她行不行?”我无法面对李琛染虽然漫不经心但字字珠玑的灵魂拷问,我崩溃地大哭,“李琛染、李先生,我求求你了,你把这件事告诉季翻蜃行不行,你救救林有瑰行不行……”
“你别急,你现在在哪?”“你先别管我在哪了,你直接去废旧工厂就好!还、还有、还有800万……”我的牙齿在不停地打颤,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就抱着手机,拦住的士,上了车。
我想要再给林有瑰打电话,但是只有“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的机械女音。
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办?
—
还是晚了。
你见过北方的雪吗?
它来的悄无声息,掩住了血迹。
我没有办法从温辞和时鲸给我的噩梦中走出,但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幕发生,我知道——
我的余生都无法从这个噩梦中走出来。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