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正好掀帘进来,见他衣裳还没拉好,就问:
“将军,伤口没绷开吧。”
“绷开也好。”顾临拉上衣襟,“我让人重新缝。”
叶冲不解,“好好地受那罪做什么?”
“你缝得太丑了。”
叶冲笑了笑,把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咱们男人皮糙肉厚的,身上有点疤没什么,衣服遮着也没人看见,怕什么?”
说完转念一想,别人看不见,但有人能看见呀。
顾临懒得看叶冲笑得一脸贱相,“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叶冲活动了下两只手臂,“没事儿,好着呢。”
“这是什么东西?”顾临下巴一指,指的是桌上的包袱。
“你盼星星盼月亮的东西。”
顾临瞬间明白过来,着急着想要拆开,又看向叶冲。
叶冲原本准备厚着脸皮不走,待在这里看看夫人到底给将军捎了些什么东西,被他这么一看,也不好再留了,掀帘子出去了。
帘子晃动,顾临收回目光,这才把包袱拉过来放到自己面前。
包袱有点重量,拆开最上面是一件夹棉的短袄,针脚细密,布料柔软轻便,没有繁复的花纹样式,可以穿在甲胄里防寒。
他取出夹袄,下面是一双臂缚,是他临行之前他便听见她交待下的东西。
顾临拿起来仔细打量。
臂缚用的是百炼钢,这种钢杂质少,净度高,强度和韧性都是最好的,而且轻便,但价格昂贵且工艺复杂,需要反复锻打数十遍。
他正要放下,忽然看见臂缚内侧晃过短短一行小字,凑近了终于看清。
顾临扯着唇笑了笑,笑着笑着又酸了眼。
那是三个名字,紧紧连在一起。
「顾临宋云禾林玠」
不论他是林玠还是顾临,她一个也不会落下。
包袱下还有两套中衣,开春他带来的被划出了口子,匆匆缝了还在将就穿,这衣裳到得正是时候。
顾临又接着往下翻,但中衣下面就到了底,再没有其他东西。
信呢?顾临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