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想为从前的林玠求一个结果，但求不到了，他撬不开韩正清的嘴，或许韩正清会将这个秘密带到地底下去。

可是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宋云禾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韩正清教出了芒寒色正的顾临，也教出了一个蕙质兰心的韩萦萦，这样一位老师，不该是那样的一个人。

“那你放弃了吗？”

“我仍想知道真相。”顾临幽幽道：“只是不再执着了。”

她让他学会了释怀，不再执着于过去，选择放过自己，试着在漆黑的夜晚里抬头看一看天上的明月。

他低下头，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道：“我有了别的想要执着的人和事。”

宋云禾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可是我又有了新的执着。”

“是什么？”他眉目从之前的冷冽转为柔和。

宋云禾说：“不告诉你。”

她执着的太多，她想让他知道所有真相，想替他洗清冤屈，想让他百年之后不再惧怕下去见他的父母，想让他能够得到真正的释然。

这条路一定会非常难走，或许努力之后的结果仍是无疾而终，但她仍旧愿意为他去试上一试。

……

七月底，临安城忽来一场初秋的雨，天气一下就转凉下来。

“你又跑去哪里了？”

大夫人正要出门，迎面撞见回来的叶宛，她一把将她拽过来，拿帕子去擦她额头上的汗。

“驯马去了。”叶宛道：“我得了匹新马，那马不太听话。”

她又看了看大夫人的穿着，问：“娘，你要出门吗？”

大夫人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张先生，听说他身体越发不好，恐怕就在这十来日了，你同我一道去吗？”

“不去。”叶宛撅了撅嘴。

大夫人叹了口气，她知道叶宛在别扭什么，至少在宋云禾来松岚山之前，叶宛对张先生还是很尊敬的。

只是张懋修疼爱宋云禾，叶宛算是恨屋及乌，就和张先生疏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