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林玠想的却是韩萦萦爱哭,当面退婚恐又会哭哭啼啼反倒说不清楚,这桩姻缘终究不妥,他小她一岁,男子醒事晚,她已情窦初开,而他尚未明白男女之情为何物,只当她是一道长大的姐姐。
他记得父亲那句话,所以后来即便厌恶韩正清,仍对韩萦萦留有几分愧疚,或许正如父亲所说,如若他当初能当面退婚,韩萦萦便不会执着于常伴青灯古佛了。
该了的旧事总归要了,否则人无法活得踏实。
顾临送宋云禾上山便已想好,既要与她成婚,还是该了却前尘,才配得上她干干净净的喜欢,他得干干净净去娶她。
“我去见她,但我有一个条件。”顾临说。
韩正清正以袖拭泪,闻言道:“你说。”
“林玠已死,这世上再无此人。”顾临望着黑下来的天,“此事之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既是了却前尘,也是一个交换。
“我答应你。”韩正清点了点头,“如此,你准备何时动身?”
顾临却没回答他,径自回府,大门关上,把韩正清隔绝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
待韩正清一走,顾临立刻喊来门房问:“他那个随从都跟你打听了什么?”
门房见他沉着脸,道:“二爷之前都交代过,府上的事咱不敢往外说。”
……
次日一早顾临出发去往定安,一同从云府出发的还有另一人。
叶冲冒雨上山,直接去了宋云禾的院子,问:“姑娘在吗?”
碧梧从屋子里出来,“姑娘去看张先生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
叶冲在檐下摘了油衣,碧梧递过帕子,他接过咧嘴一笑,在廊子下坐下来。
“你有急事吗?”碧梧又递上一杯水。
叶冲接过道了谢,“不急。”
宋云禾没过多久便回来,见了叶冲让他进房里说。
山上的屋子不如云府的宽敞,进去就相当于闺房,叶冲不敢进, 站在门口说话:“今早二爷出发前让我上山保护姑娘,后面的日子我就待这儿了。”
文兰把叶冲硬拽进屋,“咱们姑娘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过年时我们这一屋子人呢,陆公子陆少爷都在。”
叶冲局促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