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顾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虽然从未点明,但……我一直明白,只是无法回应。”
叶宛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情窦初开尚未开口就被人拒绝,只觉脸上被狠狠甩了一记耳光,眼泪一下就崩了。
顾临看着她转身跑出去,原地站了一会儿,回身时一愣,“你都听见了?”
“只听见最后一句。”宋云禾走上前,“要不要找人跟着她?会不会出事?”
顾临摇头,“跟着她也会被她骂回来,不会有事,她经常在外面跑用饭了吗?”
“我等你一起。”
顾临四下看了一眼,拉起她的手腕往回走。
宋云禾一下笑起来,“你怎么像做贼似的?”
“被人看见不好。”
“怎么不好?”
“有损你名节。”
两人亲都亲过了,还是两次,宋云禾不好意思地抿唇。
……
叶宛掩面冲出云府,出大门时门房还准备搭个话说声您慢走,见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门前正好马车经过,叶宛冲得急,见了马车就甩鞭,被马的男子一把握住用力一绞。
“何人放肆?!”随行随从当即拔刀。
叶宛吓了一跳,擦了擦眼泪,车内的人撩起帘子,叶宛这才看清车内的人是知府陆忱。
陆忱之前去松岚山接盛宁和柏玉时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摆手让人放下刀,正准备放下帘子,又抬眸去看门上的牌匾。
天已经黑透,门前两盏灯笼照得牌匾上“云府”两个金漆大字熠熠生辉。
字是极好的字,笔锋凌厉似刃,仿若剑客拔刀,又如沙场秋点兵,煞气纵横。
陆忱忽然对那字生了些好奇,“去问问,匾上的字是谁写的?”
青谷很快去问了门房回来,“是顾临。”
陆忱放下帘子,这倒让他颇为意外,书为心画,字如其人,可洞察一个人,或刚正不阿,或洒脱随性,但一直以来顾临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深,冷。
总是神色淡漠如水,话语少如稀星,而他的字给人感觉却是杀伐决断,和他的如今的表现极不相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