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禾不明白,“我没想什么,不过柳渡风为什么要给你穿他的衣裳?”
“因为我的衣裳脏了,没衣裳换,只能穿他的。”陆盛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那你的衣服为什么脏了?”
“你问题怎的这么多?穿了好几天的衣裳能不脏吗?”陆盛宁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宋云禾“哦”了一声,有点反应过来,“你好几天没有下船吗?”
柳渡风嬉笑着在他身边落座,陆盛宁瞪他一眼,说:“这奸商不靠岸,本少爷总不能游回去,今日总算是靠岸了,我原本要走,他又说你要来,咱们也算朋友,总不能你来我就走。”
宋云禾点了点头,顾临却把目光从陆盛宁身上移开,落在含笑的柳渡风身上,两人目光交汇,明明什么都没说,目光中却好似有几分了然。
宋云禾没想到不过十来日两人就这么熟了,不过以陆盛宁的身份,柳渡风这种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借机接近也实属正常。
说是洗尘宴,都是熟人,没那么多规矩。
柳渡风这人从来都像是没骨头一样,找个地方一倚,捏着扇子悠哉悠哉打着节拍。
弹琴的是柳渡风的婢女,他身边的婢女个个都有绝活,才艺出众,流萤抚得一手好琴。
一曲终了,陆盛宁抚掌道:“好曲好曲,听完觉得自己命好苦。”
柳渡风好笑地看着他道:“确实不错,快把本奸商也听哭了。”
陆盛宁看他一眼,见他面上笑容大盛,轻哼了一声对宋云禾说:“我说去看你,我哥不让,一副刚正不阿的父母官模样差点把我看哭了,谁知他转头就将你放了出来,外面不知道多少人骂他徇私舞弊。”
他们的计划越少人知道越好,宋云禾不便解释,转移话题道:“你们两个是如何走到一块儿的。”
柳渡风含笑不语,陆盛宁指着柳渡风说:“不是马上要开茶禁了吗?这奸商让我牵线,他哪知道这种事我压根说不上话,还不如你呢。”
宋云禾用余光偷偷看顾临,他专心地剔着鱼刺,没什么反应,又去看柳渡风,柳渡风倒是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被人戳穿的尴尬。
昌西贩茶宋云禾空手套白狼咬了柳渡风一大口,他肉疼尚未恢复,又多了临安,他不想再被咬寻求其他出路倒也正常。
柳渡风一拂袖,“今日不谈生意,纯粹是给你压惊洗尘。”
手边推过来一只小碟,里面装着雪白的鱼肉,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顾临的小动作,宋云禾暗自窃喜,吃完又夹了一块豆腐,悄悄把小碟推了回去。
这样的小动作总易勾扯人心,顾临盯着碟中的豆腐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夹起来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