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临亲手栽种的红梅,大片大片盛放在腊月里。
他栽的梅,她酿的酒,这种感觉让宋云禾有些沾沾自喜。
宋云禾刚想开口,叶满又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个陶罐,“云姐姐,雪要采什么样的? 只要是树上的都可以吗?”
“采开花的梅上雪,会有冷香。”宋云禾说着,拿起叶满先前放在地上的篮子。
“那你们采花,我去采雪。”叶满又跟猴子似的窜进了梅林中。
前日下过雨才落雪,这样的初雪不含尘,最是洁净。
顾临拉低一枝红梅,掸落白雪开始采摘。
他动作十分熟练,好似已经做过千万遍,每枝花只采摘几朵,丝毫不会影响它的美,他一定是个爱梅之人。
且采摘的都是半开的红梅,这样酿出来的梅花酿香气含蓄,细腻悠长。
“你从前是不是做过梅花酿?”
顾临手一顿,“看别人酿过。”
“谁呀?”宋云禾好奇道。
顾临松开梅枝,换一枝采摘。
这次他很久都没有回答,宋云禾便知道那或许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他既不愿意说,她也不愿追问。
宋云禾放下篮子,拉过另一支梅枝,摘了一小把半放的梅花放入篮中。
顾临几乎只比她晚一瞬放花,他丢花的动作很快,下一瞬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尖还沾着花瓣,沉声道:“手指怎么弄的?”
三根手指上起了泡,有的破了,比之前的冻疮还要吓人。
宋云禾抽手没能抽动,顾临目光从手指移到她脸上,“怎么弄的?”
“泡茶。”宋云禾说:“泡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了,文兰说泡不能戳,得让它自己破。”
顾临抿着唇没说话,盯着她的目光让宋云禾没敢避开,口水要咽不咽地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顾临才放开她。
“你别采,给我提篮子。”
宋云禾听话地提着篮子跟在身后,也不知道满腹的心虚从何而来。
顾临手脚很麻利,没一会儿就采下大半篮。
“够了够了。”宋云禾说。
“真的够了?”顾临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