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起身,笑眯眯的和贤阳公主打了个招呼,一溜小跑出了宫门。
八成是去内务府搬东西了。
“太后疼爱儿臣,儿臣铭记在心,只不过……”
凌锦意侧头端详着她,顺势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如此溺爱,茹儿害怕招惹后宫嫉妒。”
凌锦意仰靠在椅背上,嘚瑟的不可一世,就差翘个二郎腿了,“嫉妒好了,哀家乃圣母皇太后,谁嫉妒让她来找我。”
殿下的女孩抿着嘴,到底没说什么。
当晚从翊坤宫离开,凌锦意就忘了此事,前朝政事后宫秘事,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她脑海里来回的钻,此等举手之劳确实不过脑。
令人意外的是,仅隔一天,翊坤宫的嬷嬷便找上门来了。
凌锦意坐在床榻上,手捧着精神病学正在检查错别字,抬眸忘了眼步履蹒跚的老嬷嬷,随口说了句,“赐座。”
刚站起来的老嬷嬷瞬间又给吓得跪在地上,“不可,万万不可啊!”
贴心的唐汐儿搬来一个垫子,让老者烤着炉子坐在了殿上。
“何事?”
凌锦意啪的声将书稿扔到一旁,皱着眉道:“难不成是德阳又为难翊坤宫了?”
老嬷嬷声音沙哑,就像是在锡纸上撒了一把砂砾,听着让人难受。
嬷嬷半坐着,腰杆挺得笔直,“翊坤宫无事,内务府送来了几十个宫女太监,又将近些年的份额全都补上了,宫里热闹极了,本想请太后过去一坐,可贤阳公主说您忙碌,这才打消了念头。”
她应了声,重新将书稿拿起来。
那嬷嬷坐姿改为跪资,俯身磕了个头,“老奴此番前来,多谢太后救命之恩,人贱卑轻,只得日夜诵经,祈祷大魏风调雨顺。”
“无妨,有心就好。”
凌锦意抬头瞧着她一眼,老人全身雪白,发丝利落而不邋遢,身段大气带着些书卷味道,像是从小养在宫中,辅佐一宫主位的大宫女。
她随口说了句,“嬷嬷以前在哪里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