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之,”萧景熤终是开了口,他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声音沉稳而有力,“今日本王请你前来,是想与你商议一件大事。”
“王爷请讲。”
顾浔之淡声应道,面上表情依旧未有任何变化。
萧景熤抿了下唇,才下定决心,对顾浔之道:“本王想成为太子。”他一字一顿道,“只有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本王才能真正改变这个朝堂,才能还天下寒门学子一个公道。”
顾浔之闻言,并未露出震惊之色。他深邃墨眸紧紧盯着萧景熤,默默沉思着,不发一语。
萧景熤未从顾浔之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不免心内着急,他当即站起身,不顾身份高低,朝顾浔之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还请浔之,不,顾相,能助本王一臂之力。”
顾浔之伸手将萧景熤扶起:“王爷,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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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浔之欲助萧景熤入主东宫之事,夏婉玥早已知晓,如今得知萧景熤转变了心意,心甘情愿继承大统,坐在铜镜前准备自个儿画眉的她,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顾浔之见状,不禁好笑:“怎感觉夫人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呢?”
“那可不是嘛!”夏婉玥抱着顾浔之的胳膊,“王爷想明白了,我便不用再对他下药了。你不知道,这药下得我有多心虚……”
顾浔之噗嗤一下笑出声,他家这个小丫头,如此惜命,当初竟为了他,愿意赔上自个儿的命,单这份情,顾浔之今生今世便不能辜负。
夏婉玥回过头,对着铜镜,抬手画起了眉,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擦掉,呆呆地对着一方螺钿镜蹙眉。
羊脂玉梳卡在鬓角,青丝垂落肩头,镜中人儿唇瓣紧抿,眉梢还沾着些微黛粉。
“这远山黛,怎就画不成形呢?”
夏婉玥喃喃自语,懊恼放搁下螺子黛,指尖拂过妆奁里错落的玉簪。前日白苏同她说,最近京中流行“远山黛”,十分好看,她便想自己试着画一画,于是今晨卯时便起身研习了。
铜炉里的熏香袅袅升起,忽被一阵穿堂风吹散。菱花镜中映出顾浔之玄色袍子的一角,他立于夏婉玥身后,微倾着身,看夏婉玥在镜中的倒影。
“夫人这是要把京城的黛石都磨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