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并不知晓,丢失了这段记忆。”

“今日胞姐提起来,我才知道我们从前竟然认识,真是好可惜,从前怎么就没人告诉我呢。”

少女的嗓音里也像裹了秋雨,有些潮湿。

裴宴书喉结滚了滚,抿紧了唇。

他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如果知道的话,就连怅然若失恐怕都不会有。

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如果崔窈宁记得,春日宴的时候,她听到镇国公府、听到裴这个姓,第一个想起来的应该是裴宴书,而不是裴钰。

可现在知道,她不是救了人就忘记,她只是丢失了那段记忆,这么多年梗在心头的那点不平,终于在此刻像风吹过树梢,一切雁过无痕。

他忽地上前,轻轻拥住了她。

崔窈宁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脸颊唰地一下红了,像是没有预料到他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四下瞧了一眼,连忙伸手推开他,“要是让胞姐瞧见了,你纵然是有一万张嘴都说不清!”

虽然他没有做过逾越的事,可胞姐要是瞧见,可不会这么想,在东宫都敢如此,何况私下?

裴宴书蜻蜓点水地抱了她一下,很快松开,瞧见她急成这样,他唇角没忍住上扬了一点。

崔窈宁见他这样,更气了,“诶呀你真是——”

她指着他,气得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许久,压低声吓唬他,“我可告诉你,我祖母过两日就抵达长安了,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