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说顺嘴了,险些就要说出“你若是不管你的母亲,传出去之后就等着被人千夫所指吧”,幸而瞧见了裴钰的脸,硬生生逼自己改口。
这一刻,卢氏怅然地意识到一件事。
裴钰不是裴争。
裴争可以忍耐她的那些话,忍耐她的打骂,任劳任怨地被她指挥得团团转,可裴钰不行。
卢氏不禁在心里开始懊恼。
如果一开始她就意识到哪个才是最孝顺的人,她一定会改过自新,一定不会对裴争那样坏,若是不对裴争那样,兴许她就不用来岭南了。
她就不用仰仗裴钰的鼻息,不得不说违心话。
卢氏在这边怨天尤人,裴钰听得忽然笑了。
怪不得突然说这些好听话,他还真当他这个母亲幡然醒悟了,原来不过是害怕自己不管她。
这个嘴脸丑陋地令裴钰作呕。
他几乎不想承认这样的人会是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在心里羡慕那个怪物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