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母亲彻底击碎了他心头所有的侥幸。
他这一下再也不必有任何的负担,可以坦然地去找祖母,坦然地告诉自己,母亲并不爱他。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恨不得他去死。
一旁的随从见到裴争满脸是血的样子觉得有些吓人,连忙问他,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瞧一瞧?
裴争摆摆手止住,出门去找了镇国公老夫人。
他的那些行为说白了,在许多人看来都有点离经叛道,毕竟从来没有儿子告母亲不是的道理。
若是脸上不带点伤,怕是不好去找祖母。
就算此行,裴争也没有把握能够说服祖母,可不管怎么样,终究都要试上一试,他不可能永远都为母亲兜底,他有自己的小家和孩子。
每次母亲惹了祸事都让他来承担,一次两次还行,每次都这个样子,难道他就不无辜吗?
裴争不可能拿自己和妻儿的血肉去填补这些。
听完裴争的话,镇国公老夫人眯着眼瞧他,神情有些辨不清喜怒,苍老的手指轻叩桌面,“三郎,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跟你母亲分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