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神容平静,没有接话。

楚王好似也就随口一说,没就这一点多说,打住话,磨了磨牙,使得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心平气和,“行之,本王有要事求见父皇。”

他深吸一口气,“劳、烦、你、让、一、下。”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好似正在承受着什么莫大的屈辱。

立在门外的青年仍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穿一身圆领紫袍官服,衣袍宽大,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时下已是初春,空气中却仍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他眼里的神情却比寒风更凛冽。

他道:“陛下在静养,不见任何人。”

轻飘飘的语气比任何言语都来得强烈。

楚王心头积压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他猛地上前攥住了他的衣袍,眼神阴翳,“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管起本王的事?”

“本王给你脸喊你一声行之,不给脸你以为自己又算什么东西?父皇看在姑母的面上才提拔了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楚王嗤的一声笑了,阴翳的目光盯紧了他,嗤了一声道:“连晋阳姑母都不认你这个怪物儿子,你还真当父皇把你当成什么左膀右臂?”

“怪物就是怪物!你不过是父皇脚边的一条狗,居然也敢管起本王的事情?看来真是父皇平日里待你太好,让你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