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本来就喜怒无常,若是他身子不好时,裴宴书正好撞到枪口去,说不准会大发雷霆,别说撤职了,能保住这条命就已是不易的事。
崔窈宁抿了抿唇,另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犹豫着该不该跟裴宴书袒露自己最大的秘密。
不袒露,裴宴书兴许会遇到危险。
可袒露——
崔窈宁想到这个抉择,一时又有点迟疑了。
她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这件事实在有些荒诞,无论跟谁说,第一反应都会觉得她没睡好吧?
万一和裴宴书说,他也接受不了呢?
更何况最令她担忧的是,她不知道如何告诉裴宴书,上辈子他早早死去的事,更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裴钰之间的那桩婚事,也不想伤害他。
万一因为这事令她和裴宴书之间生出隔阂,崔窈宁就觉得很难过,很沮丧,有点想逃避。
她心里顾虑得实在太多,不知道怎么吐露。
崔窈宁咬紧了唇,陷入了一阵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