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房过去拍着崔氏的后背给她顺气,又劝许昭源不要和崔氏置气,说她其实也不容易。

许昭源问她,不容易在什么地方。

陪房就那么一说,哪里想到他会细究这话,噎了下,一时说不出崔氏到底哪里不容易。

许昭源看着只觉得好笑。

不容易?

这话谁说都可以,就是轮不到他的母亲。

崔氏顺风顺水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不顺心的事,因此一点的不如意都没办法接受。

崔氏被儿子这么说,真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揪着心口的衣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歇斯底里道:“是谁挑拨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是不是九娘?”

“还是七娘?还是你祖母。”

崔氏念了好半天的人名,整个平阳侯府大半的人都被她念到,就是没念到自己的名字。

许昭源看不下去打断她:“是你。”

崔氏愣住了,“什么?”

许昭源重复了一遍“是你”,他看着她,脸上难掩疲惫无力之色,“母亲,哄了你这么多年,我实在忍够了,不想再继续下去。”

“在您的心里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从前和几位伯母争吵是这样,和父亲争吵是这样,无论和谁,您总是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