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他在小公爷这里多少也比旁人多一些情分,因为这个缘由,不光是他,就连他的老子和娘在府内也比旁人得脸。

付奂格外感激小公爷,做事便更加卖力。

付奂瞥了眼外面风雨交加的天色,提了个醒:“爷,九姑娘还给您捎了信,您看看有什么要紧事,若是急着回,我稍后就去崔府跑一趟。”

裴宴书回过神,摩挲着那封信,回了书房。

书桌临窗,推开窗便是一排长势极好的翠竹,特意修剪过,是文人墨客最爱的那种模样。

窗旁放着一只青玉彩蝶瓶,瓶里零星插了几枝红梅,映着窗外的风雨,一阵暗香浮动。

裴宴书将红梅交由付奂处理,重新换了水,将那枝海棠插进去,空旷的瓶中,孤零零的一枝怒放,瞧着却别有一番趣味。

净完手,裴宴书拆开那封信。

写信的时间不长,仔细闻,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字迹清雅灵秀,笔走龙蛇,单从字迹上看,很难看出这是姑娘家的字。

不过,却意外的像极了崔窈宁。

她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名门闺秀,骨子里其实比谁都有逆反之心,如果身子允许的话,她应当会是整日跑马散心,仗剑走天涯的侠女。

这还是裴宴书第一次收到她的信。

他垂下眼睫,冷白清瘦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抚着字迹,逐字逐句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