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超或许是个很有才华的歌手，但他一定不是个有头脑的商人。”

兜兜转转，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酒吧上。

“山海酒吧从选址，再到装修，自身的定位……全部都有问题！”

陈默一句话，就否定了冯超曾经所有的努力与付出，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和调研，这条街道，一共有十一家小吃店，四家大排档，八家服饰店，四家便利店和小超市，还有三家饰品店。

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学有六公里，最近的商圈有2.7公里……

我粗略的统计过，这条街道，日均的客流量是一万人左右，大多数都是二十六到三十岁左右的夫妻，或者是四十岁到六十岁的中老年人。

这个数据，与潇湘市中心年轻人聚集的五一广场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甚至于，选择在这里开一家酒吧，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我们需要的目标客户！”

郑秋秋安静的听完了陈默的陈述，然后眼中透着浓浓的好奇和欣赏。

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陈默，身上有一种自信和成熟的味道。

很难想象，一个不学无术，浑身戾气，疯起来的时候跟野牛似的陈默，竟能与眼前之人重合。

郑秋秋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陈默。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郑秋秋的父母外地出差回来，给她带了一整套的乐高积木，她很喜欢，但不会拼。

郑秋秋照着说明书拼了半天，硬生生将一座华丽的城堡，给拼成了一栋四处漏风的破房子。

陈默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认真将她那零碎的心情拼凑了起来，午后的阳光从窗台洒入，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郑秋秋发现，只要她站到陈默的身后，两个人的影子就会贴在一起。

于是那个下午，她站在陈默的背后，看他拼了好久的积木。

更多的细节，郑秋秋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陈默在拼好了那个城堡之后，又变成了一调皮捣蛋的坏小孩。

而她则永远记住了那个安静认真，一言不发的小陈默。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拥有两副面孔的陈默了吧？

“郑秋秋？郑秋秋！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啊……啊？！”

郑秋秋有些慌乱的清醒过来，小嘴微张，连啊了两声，懵逼中还有点小可爱。

“你，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昨晚没睡好，怎么感觉你今天老是不在状态？”

陈默抬起一只手，放在了郑秋秋温温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让郑秋秋不禁皱眉，但看着陈默这关心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掸开他的手。

可下一秒，陈默拿开手说道：

“不会是思春了吧？不应该啊，到你这年纪，再过两年都该绝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