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他能跟朕放在一起比较呢?”
萧云钊对苏岑的回答很不满意,皱着眉头,声音沉沉地质问:“若是他能跟朕放在一处比较,你便觉得他比朕好了是不是?”
“并非如此。”
苏岑回答得也十分干脆:“他不曾做过皇帝,微臣并不知道他若是做了究竟会如何,假设亦或是没有发生的事是没有办法完美预判的。皇上,您是皇上,他只是您的臣子,你不必自降与他相较。”
“对,朕是皇上,他只是臣子,朕何须与他比较。”
萧云钊瞬间笑出了声,眸光明亮地说:“苏岑,你今日的回答,朕很满意,你且回去吧!回去之后好生歇息,两日之后朕会宣你。”
“是,微臣遵旨。”
苏岑行礼之后便站起身,慢慢地退出了承乾殿。
萧云钊扭头望向楚欢,淡声问道:“皇后如今在何处?”
“禀皇上,皇后带着大皇子在凤栖宫中休息,哪里都没去。”
楚欢恭敬地回答道。
“摆驾凤栖宫。”
萧云钊站起身来,一甩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凤栖宫。
这几个月,萧云钊阴晴不定的,陆绮月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正宫所出的皇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都没被册封为太子,她心中是惴惴不安的。
在得知前诚王即将大军压境时,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拼命地想该怎么做才能在大军压境攻破城门和宫门时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至于萧云钊,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几个月,她已经受够了萧云钊的阴晴不定。
旁人或许不知,但她作为萧云钊的皇后,便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
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粗暴得让人无法忍受。
她这段时日,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只要一听到宫人喊皇上驾到,她就害怕得浑身发颤。
她甚至有时候会想,若是当初她能再等等,那该多好,若是她没有嫁给萧云钊那该多好,若是……她能提前知道自己心悦之人还活着那该多好。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曾经心心念念之人早就已经被从记忆中消除,偶尔夜深人静时,她回忆往昔,竟然已经记不起当初喜欢萧炎显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她看着记忆中因为萧炎显而难过伤心的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心中只觉得陌生而又荒诞,而躺在身边熟睡的侧脸,似乎更加清晰了。
但,她是痛苦的。
跟萧云钊刚成亲那会儿,大概也是有过甜蜜时光的,但是到现在,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皇上驾到!”
就在陆绮月抱着孩子哄的时候,听到宫人的声音传来,她吓得浑身肌肉紧缩,手抖得差点将怀中的儿子给摔下去,还是楚红急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孩子,低声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来了,您该迎驾了。”
陆绮月嘴唇猛地抿紧,转眸望了楚红一眼,淡声吩咐道:“你且将大皇子抱下去歇息。”
“是,皇后娘娘。”
旁人不知,但作为陆绮月身边伺候的人,楚红是十分清楚的,这段时日每次皇上来寻皇后娘娘都免不了云雨一番,每次皇上离去后,皇后娘娘身上的痕迹简直让人难以直视。
她是有些触动,也有些同情皇后娘娘的。
但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算心中同情皇后娘娘,她终究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唯有,将皇后娘娘伺候好了,才能让自己心中好受一些。
楚红抱着孩子才退下没多久,萧云钊就抬脚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陆绮月。
陆绮月浑身一颤,藏在宽大袖口中的小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恐惧,她抬脚上前几步,温声细语地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过来。”
萧云钊招招手,脸上露出了些许柔和的笑,让陆绮月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又僵硬地抬脚走到萧云钊的身边去,刚要蹲下,向往常那般靠在萧云钊的腿上,萧云钊就率先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陆绮月浑身一颤,脸上克制住不露出惊慌的表情。
“怎么?你很害怕朕?”
萧云钊抬手扣住陆绮月的下巴,抬起来跟她对望,面色微沉地问:“你怕什么?朕是你的丈夫,你怕朕做什么?”
“没有,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害怕皇上。”
陆绮月急忙摇头,急忙道:“臣妾只是,只是有些……”
“有些什么?”
萧云钊没有给陆绮月蒙混过关的余地,又冷声问道。
陆绮月浑身一颤,脱口而出道:“臣妾只是有些害羞。”
“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