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捏着帕子,无奈地看向自己母亲:
“母亲,您刚刚应该拦着他换身清雅的衣袍才对。”
国公夫人何尝不想。
但近些日子发现原本恭顺听话的焕儿,变得时常固执已见。
她心绪复杂难言,张了张嘴,终究化作一口浊气叹出口。
裴钰何尝不是,无奈摇了摇头,扶着母亲上了马车。
但两人心中隐隐察觉,裴焕是在与秦安攀比。
毕竟今日的百花宴,赴宴的皆是朝中重臣及家眷。
这番念头浮起。
裴钰偏生将心中的闷气转移到了秦安身上,恨恨地撕扯着手中的锦帕。
国公夫人一颗心本就揣着,哪有心思留意女儿的异样。
却在犹豫,待会儿进宫见到了安儿,该如何缓和母子之间的关系.
顺便让安儿在宫中护着焕儿一点.......
此时,秦府这边,倒是喧哗一片。
绿萝手端托盘,上面整齐叠放着一袭红锦袍。
她乃是奉承阳公主的旨,盯着秦安换上方才放人入宫赴宴。
虽这红袍的红,不是朱红。
且花样和款式简单大方,不似婚袍那般喜庆华贵。
但就这颜色......
太过扎眼了些吧。
不论走在哪,晃眼一看,便知那人在何地,做些什么。
这无疑不是抢了皇后的风头嘛......
五竹虽觉得太过荒谬,还是忍不住憋着笑。
压着嘴角瞅了一眼坐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揉着眼角的主子。
又看向一脸极为认真的绿萝,笑呵呵道:
“绿萝姑娘,你要不先回宫,这伺候穿衣的活还是交给我来吧。再说了,我家公子不喜女婢触碰。”
他再次伸手去接过托盘,却再次被绿萝倔强地避开。
她仰着脑袋,一脸决然:
“不行,公主交代了,要让奴婢亲眼瞧见秦侍郎换上红袍入宫,奴婢方能回宫复命。”
“可今日是皇后举办的百日宴,又不是公子与公主大喜的日子,这一身红袍太过抢眼,总归是不太符合规矩。”
五竹继续压着嘴角,试图说服对方。
但却忘了,对方也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宫婢罢了。
她哪能做的了主。
绿萝也懒得理会他,杵在那将手中的推盘往秦安方向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