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傻愣在原地,眼见六耳鼻孔、耳朵和嘴里汩汩流淌鲜血,凄凉得让人心惊。
他僵硬地挪动脚步,双膝跪在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六耳。
六耳艰难的睁开眼,死死攥住秦安衣襟。
眼角流下滚烫热泪。
“公......子,对不起......”
秦安悲恸不已,眼泪汹涌不止:“六耳.....”
六耳的生机渐逝,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艰难抬手,想替公子擦去眼泪。
但最后却还是颓败落下。
他轻轻喘息着,似想说点什么,嘴角却溢出更多的血液,几近窒息:
“公子........不值得.......”
在他六耳心中。
公子宛如天上皓月,怎能为了他一介低微的贱奴落泪。
深知自己不配,不值得公子这般难过。
秦安泣不成声,颤抖着伸出手,试图抹掉六耳嘴角不断往外喷涌的鲜血。
他哑声喃喃:“我错了.......我早该猜到的.......”
早就该知道......
如今的他,斗不过皇权。
是他害死了六耳!
“公子,六耳很高兴......能陪伴公子左右.......”
六耳艰难张口,声音微弱,仿佛下一秒便会消散殆尽。
但那眼中,却始终凝固着眷恋和不舍。
他很怕。
怕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公子了。
所以,临死也要护住公子.....
“六耳!”
秦安痛哭失声,拼命摇晃着六耳。
可惜,六耳已然合上眼眸。
触手一片冰冷。
郑长年见状,顿时激动起来。
“不行!就这样让这狗奴才死了,怎能让我儿在地下安息!”
他疯狂怒骂,上前就要去找秦安索命:
“秦安,是你谋害长宁伯府嫡孙,简直罪该万死!还我儿命来!”
“郑长年!”
萧云霆一声厉喝。
赵德当即手一挥,两位官差眼疾手快上前按住他,将其制住。
郑长年奋力挣扎着大喊大叫。
“混种东西,赶紧放开本侯,本侯乃是堂堂长宁伯侯爷!”
但他哪敌得过训练有素的官差。
他愤恨瞪着秦安,歇斯底里地咆哮:
“是你害死我儿,本侯要让让你偿命!”
秦安此刻无心理会,沉寂在悲痛和自责中。
见状,郑长年更是发疯地大喊:
“殿下,我儿死于这贱奴之手,您可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